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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床的老伯進來的時候有很嚴重的喘鳴
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床上
喘鳴改善了些
正拱著手和我們說著「謝謝、謝謝」
他總是習慣拱手和我們道謝
上排牙齒能見到的只剩下六顆
歪得有些擠看起來有點黑
或許是缺牙的關係講起話來有點渾沌的
即使是症狀改善了他的喘鳴仍教人不用聽診器就能直接聽見
禮拜三一如往常地替他聽了呼吸音
正要轉身的時候卻聽他嚎啕大哭了起來
或者我不能說是嚎啕大哭
那個哭音聽著乾枯
有點渾濁的眼裡也怎樣都哭不出淚水
「阮某跑了，兒子從來都沒來」
「什麼男孩女孩，跑得跑，溜得溜」
以及一連串我怎樣都聽不懂的咕噥
下午再見到他的時候阿嬸在床邊睡著
老伯也正睡著
看起來平靜得多
早上最後離開病房的時候
老伯帶著哭音
仍然拱手和我們說了聲「謝謝、謝謝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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